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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值得玩味的是协议条款的修改。原本草案里有一条要求“对乌克兰收到的所有国际援助进行审计”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，这是冲着乌克兰境内涉嫌的腐败问题来的。可乌克兰方面硬是把这句话改成了“所有各方将获得对其战时行为的全面大赦”。一边是可能曝光腐败的审计，一边是能把战时行为一笔勾销的大赦，泽连斯基团队的选择，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乌克兰近期闹得沸沸扬扬的腐败丑闻——有美国官员就直言，正是这些不断升级的丑闻，让泽连斯基“更愿意为和平做出艰难的让步”。
再看这份“28点和平计划”的内容，说是“和平方案”，倒更像给乌克兰量身定做的“不平等条约”。领土上，克里米亚、顿涅茨克、卢甘斯克要被“事实承认”是俄罗斯的地盘，赫尔松和扎波罗热按当前前线接触线冻结，乌克兰还得从部分顿涅茨克地区撤军，把那里变成“中立的非军事化缓冲区”；军事上，乌克兰武装部队规模被限制在60万人以内，还得在宪法里写死“不加入北约”，北约也明确说不接纳乌克兰、不在乌驻军；经济上，1000亿美元的俄罗斯冻结资产要投到美国主导的乌克兰重建项目里，美国还要拿走50%的利润，欧洲还得额外再掏1000亿美元。至于美国给乌克兰的“安全保障”，不仅附加了一堆触发失效的条件，比如乌克兰要是“入侵俄罗斯”或者“无故向莫斯科、圣彼得堡发射导弹”就没了保障，甚至还明确说“美国将因提供担保而获得补偿”——这哪是保障，分明是拿乌克兰的安全当生意做。
特朗普这边催得急，背后的小心思也藏不住。有分析就指出，特朗普一直吹嘘自己能快速调停冲突，之前说上任一天就能叫停俄乌冲突却没兑现，这成了他的“心病”。更关键的是，诺贝尔和平奖每年年初接受提名，要是能在11月、12月推动俄乌签了和平协议，明年拿提名的概率会大大增加。为了这个目标，他连基本的程序都顾不上了——这份计划是美国和俄罗斯特使私下敲定的，乌克兰和欧洲盟友从头到尾都被排除在起草过程之外。直到消息曝光，美国才想起安抚欧洲，特使威特科夫给德国外长打电话，说这只是“理念框架”，“不喜欢可以提，我们再找妥协方案”，可这种“先上车后补票”的做法，根本掩不住美国独断专行的本质。
泽连斯基的处境看着可怜，实则透着无奈。24小时前，他还在土耳其想找外交突破口，结果被美国特使威特科夫“放了鸽子”；转头德里斯科尔带着和平计划找上门，他就只能点头同意。乌克兰官员说“总统的决定是尝试共同努力，使和平成为可能”，可这话背后，是美国的施压——有消息称美国甚至威胁，要是乌克兰不接受协议，就切断情报共享和武器供应。泽连斯基办公室的声明说得冠冕堂皇，说要“实现公正地结束冲突”，他自己也发推文说准备“建设性、诚实和迅速的工作”，可面对要割地、要限军、要放弃入约的方案，这份“建设性”更像无力反抗后的妥协。
最讽刺的是各方的反应。普京说这份计划“可能成为和平解决乌克兰问题的基础”，还表示俄方准备好谈细节，毕竟计划里不少内容都顺着俄罗斯的心意；欧洲这边分歧明显，英国、德国、法国不认可美国跳过他们搞出来的方案，支持乌克兰制定反提案，而匈牙利总理欧尔班却公开力挺，说特朗普“下定决心要结束俄乌冲突”；美国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，德里斯科尔原本是去乌克兰谈军事技术的，结果被白宫临时拉来当“和平特使”，直到上周才知道自己的新任务，官员们只能“疯狂清空日程表”，赶在周末给他恶补冲突历史和政策，最后“火速出发”——这份仓促，暴露了整个计划的粗糙和功利。
现在距离11月27日没剩几天，泽连斯基虽然同意谈判，但乌克兰已经和英法德在制定反提案，欧盟外交与安全政策高级代表卡拉斯也直言“没听说俄方作出任何让步”。可即便有反提案，在美国的压力下，乌克兰能争取到的空间恐怕也有限。特朗普“两头吃”的操作已经很明显：对俄罗斯，用解除制裁、邀请重返G8当诱饵；对乌克兰，用援助和安全保障当筹码逼让步；对欧洲，先斩后奏再假意安抚；最后自己还要拿着“和平推动者”的名头去争诺贝尔和平奖。
至于这份计划能不能带来真和平，连西方智库都不看好。英国查塔姆研究所的蒂姆·阿什就说“俄罗斯得到了它想要的一切，而乌克兰几乎一无所获”，要是泽连斯基接受，乌克兰大概率会陷入政治、社会和经济动荡。毕竟，一份靠施压、靠妥协、靠牺牲一方利益堆出来的“和平协议”，从来都不是真和平，顶多是暂时的休战，而埋在底下的矛盾，总有一天会再次爆发。泽连斯基改的那一条“全面大赦”，或许能保他自己一时周全，可乌克兰失去的领土、主权和尊严，又该找谁去“大赦”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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